入夜。
陳硯川醒過來時,剛好護(hù)士過來給他量體溫,見他睜開眼,隨即朝一旁道:“他醒了!”
陳硯川睜開眼,便看見許長夏坐在一旁。
許長夏猛地站了起來,手上還拿著削到一半的一只蘋果,快步走到病床邊看了眼,這才松了口氣。
醫(yī)生說,要是他今晚高燒退不下去,或者醒不過來,很有可能會發(fā)展成肺炎,許長夏一直提心吊膽地陪著。
陳硯川和她對視了眼,又看清自己是躺在病房里,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是怎么暈倒在老宅的。
“吳秘書呢?”他沉默了會兒,朝許長夏問道。
聲音沙啞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從自己嗓子里發(fā)出來的。
“你們局里有點兒急事要辦。”許長夏隨即解釋道:“應(yīng)該過會兒就能回來了。”
她說話間,立刻削了塊蘋果遞給他,又轉(zhuǎn)身手忙腳亂地去給他倒熱水,把許芳菲煮好的粥從外面開水房端了過來。
“我不知道你會醒得這么快,粥還有點兒燙。”她一邊拿了碗將粥盛出來,一邊背對著陳硯川道。
許長夏還沒出小月子,卻為了他這樣勞累,陳硯川心里有些過意不去。
“你回去吧,這些等吳秘書回來之后再弄不遲。”他沉默了幾秒,朝許長夏開口道。
“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,反正我也是閑著沒事兒。”許長夏將粥碗擺到了他的床頭邊:“放心吧,我不會打擾到你的。”
她說著,指了下一旁自己的包,里面是剛才許芳菲帶給她的兩本書,她怕吳秘書有急事兒今晚趕不過來,陳硯川這兒沒人陪護(hù)。
最重要的是,沈妙青剛?cè)ナ溃F(xiàn)在情緒可能還不夠穩(wěn)定,身邊必須得有人看著才行。
陳硯川朝她的包看了看。
半晌,才低聲回道:“你們放心吧,只是感冒發(fā)燒,我沒有這么不堪一擊。”
他知道許長夏在擔(dān)心什么。
他心里固然是難受,但也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。
許長夏當(dāng)然也希望自己的擔(dān)心是多余的,她沒再多說什么,轉(zhuǎn)身又拿了一只熱水壺去開水房給陳硯川打水。
許長夏前腳離開,后腳護(hù)士拿著要換的鹽水瓶走了進(jìn)來,朝陳硯川笑了笑,道:“你們倆是吵架了吧?”
“但其實你愛人對你挺好的,忙前忙后的,就為了這,你也不該和她置氣了。”
陳硯川皺了皺眉,回道:“她不是我愛人。”
護(hù)士愣了下,一張臉隨即漲得通紅,立馬給他道歉:“對……對不起啊,我是看你昏迷著的時候拉著她的手一直不肯松開,所以以為你們是……”
難怪了!這小護(hù)士看許長夏和陳硯川兩人似乎有點兒年齡差距,還納悶他們是怎么成為夫妻的呢!
而且剛才陳硯川對許長夏說話語氣有些生硬,小護(hù)士就下意識以為他倆是鬧別扭的夫妻倆。
鬧了個大烏龍,小護(hù)士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了,給陳硯川換了鹽水瓶立刻捂著臉出去了。
許長夏隨后拎著熱水瓶走了進(jìn)來,看了下鹽水瓶,見護(hù)士已經(jīng)給他換過了,這才不聲不響地拿了書本坐到了外頭去看。
她知道陳硯川需要清凈,那她不打擾他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