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川帶走了沈妙青的骨灰,沈家人不敢拿他怎么樣,對許長夏就不一定了,畢竟江耀已經(jīng)不在杭城。
許長夏必須和他一塊兒離開。
“那我們就先走了,伯母您節(jié)哀。”許長夏愣了下,扭頭朝沈妙青的母親道別了句,隨即轉(zhuǎn)身和陸風(fēng)幾人一塊兒跟上了陳硯川。
陳硯川是吳秘書送來的。
許長夏擔(dān)心地盯著陳硯川,看著他上了吳秘書的車。
隨后和陸風(fēng)他們一塊兒上了一旁周能開來的車。
“咱們現(xiàn)在回家嗎?”陸風(fēng)問許長夏。
許長夏看著前面已經(jīng)開動的吳秘書的車,斟酌了幾秒,低聲回道:“咱們跟著舅舅,爸,你先回去跟我媽報個平安。”
因為還有另外一輛車,秦良生隨即點頭應(yīng)道:“哎,行。”
許長夏看著秦良生下去了,頓了頓,又叮囑道:“我怕舅舅一時想不開,做傻事,你幫我跟媽說一聲。”
這世上在乎陳硯川的人又少了一個。
許長夏忽然想起昨晚跟江耀一塊兒吃晚飯時,許芳菲提起的那句話。
陳硯川是個好官,這次調(diào)查小組離開之后,他的官聲肯定會更好,在系統(tǒng)里自然是更加有威望了,更受他們這些平頭小百姓的愛戴,也算是因禍得福了。
可受萬人敬仰的他,在旁人看不見的時候,卻是孤家寡人一個。
過年江耀肯定是回不來了,一直陪著他的吳秘書那一晚想來是不會陪在他身邊的,陳硯川孤苦伶仃的一個人,實在是可憐。
一個人過年,看著外頭的萬家燈火,聽著別人家的歡聲笑語,會是什么感覺呢?
許長夏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雖然江耀臨走的時候并沒有直接開口,但江耀既然交給了她那串陳硯川遺落的珠子,讓她親手還到陳硯川手上,實際上還是希望她能在這種時候照顧一下陳硯川吧?
一路無話,前面吳秘書的車子越開越是偏遠,快到城郊的地方,才停了下來。
他們停車的地方是一處老宅子。
陳硯川和吳秘書應(yīng)該是知道他們跟了上來,但是沒等他們,先下了車,留著大門讓他們進去了。
這宅子看上去應(yīng)該是翻新過,而且應(yīng)該是有人定期來打掃,并不是荒草叢生無人過問的樣子。
“這是陳家的老宅。”陸風(fēng)見許長夏定在門口不動,隨即朝她解釋道:“陳先生偶爾會讓長官回來住一兩晚,有個以前陳家的老人一直住在這兒守著宅子。”
許長夏愣了下,原來這就是江耀外公外婆的家。
房子不是很大,是以前的三進門的老宅子構(gòu)造,但各處都很寬敞,設(shè)計得比較合理,幾乎是一步一景,一看就是住在這兒的主人一直都在悉心保養(yǎng)它。
許長夏剛進了前面的堂屋里,就有個看著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走了過來,給他們幾人倒了熱茶。
“這位就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那個守著宅子的老人。”陸風(fēng)立刻向許長夏解釋道:“她叫花婆婆。”
“花婆婆,我是江耀哥的新婚妻子。”許長夏接過茶杯的同時,立刻朝花婆婆開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