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長夏和陸風幾人默不作聲站在門口。
許長夏原本是怕他們兩人打起來,所以讓陸風和秦良生一塊兒過來勸架。
聽陳硯川這么說著,許長夏的眼睛忽然有些發脹,發酸。
其實無論沈妙青有多么不想讓陳硯川知道,她是為了他才犯傻,無論那封遺書有沒有被撕毀,最后應該都騙不過陳硯川的眼睛。
陳硯川太聰明,沈妙青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。
而且,他要是真的如同自己所說,對沈妙青早就沒有任何感情,如果真的像他所說,他對沈妙青沒有愛,也就不會有恨,那他今天就不會來這場葬禮。
沈妙青是這些年唯一一個走到他心里去的女人,因為她的欺騙,他甚至這幾年沒有再碰過其他女人,他怎么可能會不在乎?
他騙得了自己,騙不了別人。
“你既然這么說,你要以什么名義把她的骨灰接回去?”沈煜沉默良久,壓低聲反問道。
“自然是,沈妙青的丈夫。”陳硯川朝沈煜笑了笑,低聲回道。
這時,沈妙青的母親噙著眼淚走了進來,走到沈煜身邊道:“阿煜,放開他吧……”
千錯萬錯,都是沈家的錯,錯不在陳硯川。
陳硯川今天帶走沈妙青的骨灰,也算是當眾給了沈家一個大耳刮子,更是給了沈妙青一個證明自己清譽的機會。
她若是真有這么不堪,陳硯川怎么會認她做自己的妻子?
許久,沈煜還是松開了陳硯川的衣領。
“只要我沈煜活著一天,眼睛就會盯著你陳硯川。你最好說話算話。”他朝陳硯川微微揚了下眉頭,道。
“自然。”陳硯川想都不想地回道。
對于陳硯川的回答,沈煜無話可說。
他倒退了幾步,在一旁坐著,靜靜等著沈妙青的骨灰出來。
沈家長輩在遠處看著面前這荒唐的一幕,面面相覷。
許久,沈煜的父親走了過來,朝陳硯川交涉道:“妙青的骨灰,我做主帶回沈家,保證一定會讓她進祠堂,不用勞煩陳先生了。”
自家的孩子的骨灰被一個外姓人帶走,這才是今天鬧得最大的笑話!
陳硯川卻看都沒看一眼沈煜的父親,對于沈家人,他不必以禮相待。
“這是沈同志的骨灰。”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將沈妙青的骨灰壇子抱了出來,遲疑著看向面前幾人,道:“你們……”
沈煜的父親不等對方說完,伸手便要接過骨灰壇。
然而沈煜卻一把奪過,徑直塞入陳硯川懷里,緊擰著眉道:“你帶她走吧。”
“是啊,你帶她走。”沈妙青的母親也擦了下眼淚,附和道。
陳硯川沒作聲,朝沈妙青母親微微一點頭,連余光都沒給沈家人一個,轉身快步朝外走去。
眾目睽睽之下,陳硯川就這么把沈妙青的骨灰帶走了。
陳硯川走出去了幾步,又回頭朝許長夏他們幾人看了眼,道:“夏夏,你們還不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