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山的雪很冷,空氣也很冷,她此時的心也冷了下來,隨著心跳的平靜的還有她的情緒,隨著手中化去的雪花化去的還有她的心意。
最后一點上山的路是她自己走的,火牙好幾次想要幫她都被她拒絕了。
暮雪山莊里并沒有山莊在那么多雪,進山莊以后的路腳下的感覺都是平坦,一路上有專門的仆人帶著她們一路去到安排好的房間,火牙本來很自然的想跟她呆在一個房間,但是被她拒絕了,理由是,她想自己待會兒。
她把自己關在屋子里,因為帶路的仆人說安然醫師在煉制丹藥,最快也得一天以后可能才能好,所以現在她也沒辦法立馬醫治她的眼睛。
第二天開門的時候,火牙就在門外,一看她開門就立馬靠了過來,想要牽引她,他的手指還沒觸碰到她,就被她躲開了。
“有什么事嗎?”
“落落,你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,我聽到你屋子里時不時有聲音,是哪里不舒服嗎?”
她離開的腳步一頓,干脆撤去了靈力感知,免得感知到火牙的臉,感知到他的神情,她怕他是憔悴的,按照火牙的性子,昨晚應該在門外守了他一夜未曾動過。
她搖搖頭,抬手間手里多了一根晶瑩剔透的冰棍,以此代替眼睛,摸索著想離開這個地方,她現在什么都不想看見,什么都不想感知,什么都不想知道,只想快點走,這一著急差點摔倒。
“落落……”火牙抓住她的手,一股涼意透過他的手掌傳過來,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,反握住他的手。
“怎么這么涼!”話一出,她意識到自己過于緊張了,馬上又冷漠的松開了手。
“我是狐貍,不怕冷的。沒事。”狐貍?她皺眉,火牙從來沒有這么稱呼過自己,這一晚,他沒用靈力御寒,硬抗了一晚上!?
“姐姐~”是年曉,聽腳步,她身旁還有一人,到了這里,她還是用靈力感知起了附近的人,是銀溪,來人不是安然,她莫名的松了口氣。
“姐姐,我一聽說你來了,趕緊就過來了,你的眼睛怎么樣了,我看看。”
年曉將她又領回屋子里,路過門口的時候看到火牙,給火牙簡單的行了個禮。
年曉給她把脈之后,又讓她撤去了眼紗,仔仔細細反反復復的檢查著她的雙眼,有用銀針扎了好幾處穴位,再次試探,還是沒有反應。
“姐姐,你這眼睛怎么弄的,我嘗試了刺激你的幾處大穴刺激你的經絡,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?”
她搖搖頭,并不是很想提起這個事情,說多了,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“看來還是得等安然師傅出來親自看看才可以,我的醫理還是太差了。”
她點頭,并不意外。
“姐姐,我和銀溪約好了去采藥,再晚就過了采摘的最佳時辰了,那我們先走了。”
她又是點頭,年曉對于她的舉動倒也不意外,她這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不愛說話。
年曉銀溪走后,火牙留在了房中,他距離她不遠,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他的呼吸聲。
她不想看他,脫了鞋,上床躺下,她有些累了,昨晚她確實一晚沒睡,從她到這個地方醒來,除了魔域那會兒,幾乎都是火牙陪在她身邊,從魔域醒來到現在,他倆幾乎形影不離。
她嘆了口氣,翻了個身把頭朝向看里面,拿背對著火牙,不再去感知屋內。
不知不覺,她也不知道怎么睡著了,夢里面總感覺暖洋洋的很舒服,她突然意識到不對,睜開眼空洞的看著一個方向,手僅僅是抬起就感覺到了毛絨絨的觸感。
火牙乘她睡著,又抱著她睡覺,而且,是人身狐尾的樣子抱著她睡覺。
她又閉上了眼睛,胸腔中有怒火升騰,她手掌內翻,一把小巧的匕首就插進了火牙環抱住她的手臂,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到她手上,打濕了她的衣服。
她很確定,靈力化作的匕首肯定扎進了火牙的手臂,可是為什么他沒有反應?
她將匕首拔出,臉上濺上了幾滴飛濺的血,一只手在她臉上摩挲著,指腹輕輕的把那幾滴血擦干凈了,她一驚,掙扎著用力去推火牙的胸膛,可是火牙的手臂把她禁錮在懷里一動不動。
她開始調動靈力集中在拳頭上一下一下的擊打在他胸口處,試圖讓他松手,可是除了拳頭打在胸口的聲音,火牙還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,她更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