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無力地垂著腦袋,凌亂的頭發(fā)遮住了大半張臉,唯有幾縷發(fā)絲隨著他微弱的喘息微微晃動,顯得無比狼狽。
不遠處典韋擦拭著雙戟。
整個場景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。
在宮長安的房間里,得益于那霸道絕倫的補天術(shù),原本受傷的宮長安此時已無大礙,他的面色恢復(fù)了往日的紅潤,精氣神也煥然一新。
他剛突破修為,覺得自己有了自保之力,沒想到打臉這么快,直接來了個武帝級強者,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。
宮長安微微皺眉,目光中透著思索,看向站在一旁的白伯,輕聲問道:“白伯,你知道秦壽是什么人嗎?”
白伯微微一怔,臉上浮現(xiàn)出些許猶豫之色,目光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神情。
只見他輕輕捋了捋胡須,沉默片刻后,緩緩開口說道:“皇宮內(nèi)有一位姓秦的供奉。”
宮長安聽聞此言,心中猛地一震,眼中閃過恍然大悟的光芒。
他瞬間明白過來:“那么說來,秦壽就是從皇宮里而來的那位供奉了!”
話語中帶著一絲凝重,心中已然意識到,此次事件恐怕并非簡單的刺殺,背后或許牽扯著皇宮中那位的手筆。
“父王已然戰(zhàn)死沙場,難道他還是不放心嗎?”宮長安滿臉悲憤,雙眼中燃燒著怒火。
看來他將本王派往北地,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本王活著回去,不過是想讓本王以一種看似合理的方式死去罷了。
不管死在北地還是去往北地的路上,都將與皇室沒有關(guān)系。
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眼睛一縮。
“去地牢!”
地牢中彌漫著潮濕腐臭的氣味,陰暗的角落里,火把閃爍著微弱的光,光影交錯間,更添幾分陰森。
秦壽被吊在半空,琵琶骨上的銀鉤早已被鮮血染紅,他氣息微弱,但好歹尚有氣在。
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漸近,秦壽緩緩抬起頭。
當(dāng)宮長安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他模糊的視線中時,他那原本半闔的眼睛,像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,微微睜開。
眼中帶著一絲渾濁,又似乎隱藏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,像是在等待,又像是在嘲諷,靜靜地望向?qū)m長安。
“把他放下來!”
宮長安直直地盯著被懸吊在半空的秦壽,聲音不大不小地命令道。
聽到命令,兩旁侍立的侍衛(wèi)不敢有絲毫懈怠。腳步匆匆地分別走向兩邊,迅速握住操控鎖鏈的把手。
伴隨著一陣沉悶的“嘎吱”聲,生銹的齒輪緩緩轉(zhuǎn)動起來,帶動著懸掛秦壽的鎖鏈。秦壽整個人像提線木偶,身軀微微晃動著,緩緩下落。
鎖鏈摩擦發(fā)出的刺耳聲響,在地牢里顯得格外突兀。
而秦壽,腦袋低垂著,臉部被頭發(fā)遮住,只能隱隱看到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,似乎在承受著下落過程中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。
緩緩從半空落下,被放置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此時的秦壽,身軀癱軟,嘴唇干裂,還有胸膛處深陷進入的拳印,顯然是被狠狠地出氣了,宮長安不由得望向一旁的典韋一眼。
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,證明他還還沒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