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是因為我的血能解百毒。只需一滴,你此刻的痛苦,便能消除。”
喬念打斷了陳嗣源的話,她起身,緩步朝著陳嗣源走來,一雙眸子,居高臨下,透著鄙夷,在這夜色之下,竟如同厲鬼一般。
陳嗣源一驚,一時說不上話來。
喬念卻接著道:“陳副宗主費盡心機將我擄來,不就是為了我的血嗎?可我不愿救你,哪怕只需要一滴血,我也不愿意。”
聽到這話,陳嗣源當即露出惱怒之色,“你,你身為藥王谷谷主,理應濟世為懷,豈能見死不救?!”
“濟世為懷,亦需明辨是非。”喬念轉身,走到月光更盛處,皎潔的光輝映照著她,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圣潔的光暈,與她口中吐出的話語形成冰冷對比,“藥石能救該救之人,卻救不了自尋死路之徒。你為一己私利,禍亂百姓,構陷同盟,其心可誅。陳嗣源,你說,你該不該死?”
“你!”陳嗣源目眥欲裂,掙扎著想站起來,卻因虛弱又跌坐回去,只能靠著墻壁劇烈喘息,“若……若被世人知曉……”
“世人不會知曉。”喬念微微偏頭,看著廟門外黑黢黢的山林,語氣平淡無波:“你貪心不足,想獨攬功勞,將我帶至此等絕地。如今這荒山野廟,唯有神佛。”
說話間,喬念瞥了一眼殘破的泥像,這才接著開口,“唯有神佛與你我二人。我不愿出手,便是天王老子來了,也救你不得。此地風水不錯,埋骨于此,倒也不算辱沒了你青嵐宗宗主的身份。”
這番話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徹底壓垮了陳嗣源的理智。
求生的欲望與瀕死的恐懼交織,化作一股瘋狂的戾氣。“賤人!我跟你同歸于盡!”
他嘶聲咆哮,枯瘦的手掌猛地一拍地面,借著一股回光返照般的邪力,整個人如同撲食的惡鷲,帶著一股腥風,五指彎曲如鉤,直取喬念纖細的脖頸!
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,喬念卻不慌不忙。
自打擁有內力之后,她的感知已遠超從前。
當下,腳下步法微妙一錯,身形如弱柳扶風,看似驚險萬分地避開了爪風最盛之處。
同時,她右手看似隨意地抬起,衣袖飄拂,如玉筍般的手指并攏,輕飄飄地向前一送,印向了陳嗣源的胸口膻中穴。
只聽,“嘭!”
一聲悶響,如同重錘擊打在敗革之上!
陳嗣源前撲的身形驟然僵住,隨即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,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狠狠撞飛!
后背結結實實地砸在斑駁的土墻上,震得整面墻壁簌簌抖動,落下大片灰泥。
他癱軟在地,“哇”地噴出一大口粘稠的黑血。
看向喬念的眼神,也被驚駭所取代,“你……你竟會武功?沈越分明說過……沈墨從未教過你武功!你,你怎么會……”
隨即,他好似想到了什么,驟然瞪大了雙眼,“除了藥池,藥王谷還有什么東西,是能讓人平白得來這些內力,是不是?!藥王谷……果真厲害!倘若被江湖中人知曉,你藥王谷……”
“江湖中人不會知曉。”喬念冷聲打斷了陳嗣源的話,“就如同,不會有人知道,你今日,究竟是為何會死在這人兒。”
聽到這話,陳嗣源眼中的驚恐更盛,“你,你要做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