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廚房里吃饅頭就咸菜,順便啃芋頭,小弟出來溜了一圈,和她說了幾句話,就又回去了,林依婷隨便吃了點,感覺不到餓了,就打熱水洗腳。
她媽幫她把床給鋪好了,她和她媽一個屋子的,家里總共有三間屋子,她爸在前面的廂房睡,以前那里是養牛的,牛前幾年就賣了,現在犁地用的是拖拉機,前面廂房有兩間,一間住人,一間放東西。她小弟自己一屋,二弟回來的時候也是那一屋,平時她媽自己睡一個屋,她現在回來了,和她媽睡一屋。
家里房間不多,只能這么將就著,她進屋看見躺在床下的狗,一條小黃狗,和一條卷毛狗,狗倒是不大,就是有些臟,不過農村土狗都這樣,還能要求什么?
床下墊了一層稻草,上面是棉花套的褥子,鋪了塊舊床單,被子也是舊的,不過被套是洗干凈的。
睡到半夜的時候發現身上很癢,林依婷起來把燈給拉開,看著身上好幾個包,這大冬天的難道還有蚊子?實在是太癢了。
她媽也被她吵醒了,看她在那里渾身的撓,就問她是不是被咬了。
“媽,這冬天家里怎么有蚊子啊?你看我身上被咬的全是包。”
“哪里是蚊子,狗身上的跳蚤?”
“跳蚤?這狗這么臟干嘛還要養啊?”
林依婷一邊撓一邊吸溜,趕緊跑到燈下把衣服全給脫了,在衣服的夾縫里發現好幾只跳蚤,林依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她媽只好起床,去堂屋的抽屜里翻翻找找,最后找到了一瓶跳蚤藥,給她的床上打了一遍,然后又把狗趕了出去,給床底下又撒了一遍。
“沒事的,一會兒就沒了,你這是剛回家,跳蚤對你不熟,等到熟了她就不咬你了。”
果不其然,之后的幾天她就再也沒被咬過了,衣服上也沒有跳蚤了,床上她也時不時的看一看,挺干凈的。
快過年的時候,林愛梅過來說要給她照相,照相機是她跟她堂嫂借的,膠卷是她自己去照相館買的。
林愛梅幫她跟她爸她媽還有小侄子,他們幾個全都合影了一張,雖然房子破了點,但是很有一種殘破美,因為快要拆遷了,所以這兩年房子沒怎么維護。
說是過完年之后就要搬走,林芝把這三年存的錢全都給了她媽,當蓋房子的時候用,他們家拆遷也就拆了四萬八,加上她給的2萬,應該能把房子給蓋起來,不過現在那邊的地基還沒弄好,最起碼還要等兩三年。
之所以讓他們現在就搬,也是因為這邊的地要用,要在這邊建個工業區,所以即使是他們的房子沒好,也要讓他們先搬。
她嫂子在她娘家的旁邊,給找了一個三間瓦房,本來她爸是不打算搬到鎮上的,一開始也沒有要求他們全搬到鎮上,說是可以搬到東邊那個村里,但是后來不行了,強制要求他們全部搬到鎮上去。
過完年林愛梅讓她去她家吃飯,她不想去的,因為她來叫她的時候,她已經吃過了。
不過后來好幾個同學一起來找她,說是同學聚會,她不去不好,吃過了也沒關系,到那里坐坐也行。
盛情難卻她只好去了,到了那里之后,還看到了上學的時候,她暗戀的一個男同學,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,用淡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。
那人卻湊了過來,和他一起來的那女孩,也是她從小學到初中的同學,染著亞麻色的頭發,不再像以前那樣,跟個男孩子一樣大大咧咧的。
“你也在這里,你這幾年在哪里打工?”
“和愛梅在一起,你們呢?”
“我在浙江,施賀他也在浙江,我們兩個的廠離的不算太遠,有時候上街還能遇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