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嘩!”李鄴再一次跳進(jìn)水井,裴旻不是每天都來,給他指點一次,剩下的時間就由他自己苦練了。
意識到自己卑微的地位后,李鄴被深深刺激到了,心中也燃燒起了滔天怒火,他才不稀罕做什么馬球手,他要成為裴旻那樣的絕世劍客。
這一次他沒有感受到昨晚那樣的寒冷刺骨,滿腔的憤恨化作了強(qiáng)勁動力,他在水底奮力揮打球桿,艱難而果決,一次、兩次、三次
他的肺憋悶得仿佛要baozha,他用勁全身力量揮出了
臨陣磨槍
今天晚上李鄴練了整整兩個時辰,潛入水底二十次,最多一次揮桿達(dá)十下,最少一次也有七下。
李鄴爬上了井臺,坐在井臺上喘著粗氣,這時,他忽然看見了旁邊的小木盒子。
舅父居然來過了,李鄴急忙舉目向四處尋找,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裴旻的身影。
李鄴連忙打開盒子,盒子挺深,有上下三層,上面兩層是十只小瓷瓶,就是昨天自己喝的藥水,最下面是十顆黑色藥丸,還有一張紙條。
李鄴拾起紙條,借助月光細(xì)看,‘十日量,藥水外涂,藥丸內(nèi)服!’
“啊!”李鄴臉龐發(fā)熱,難怪藥水那么難喝。
入夜,李鄴躺在小床上,他有心事,怎么也睡不著。
這時,他聽見院子里隱隱有說話聲,心中奇怪,便起身披上衣服出去。
原來是木大娘蹲在院墻邊燒紙,嘴里念著什么?
李鄴有些好奇,慢慢走了過去。
木大娘抬頭看了他一眼,嘆口氣道:“這么晚了,還不睡?”
“我睡不著,大娘在給誰燒紙?”李鄴蹲下問道。
“我死去的丈夫,大娘給你說過的,你也忘了?”
李鄴撓撓頭,“我啥都忘記了!”
木大娘低聲道:“他姓楊,是一名唐軍士兵,開元七年,被征調(diào)去和吐蕃作戰(zhàn),便再也沒有回來。”
“那大娘有孩子嗎?”
木大娘點點頭,嘆息道:“也是一個小娘子,她爹爹陣亡沒有多久,也不幸染病夭折了,她才一歲啊!”
李鄴心中一陣歉疚,自己真不該問。
“大娘,對不起!”
木大娘摸摸李鄴的頭,笑道:“有啥對不起的,都三十年了,大娘的眼淚早就哭干,只是擔(dān)心他們在地府里沒錢餓肚子,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給他們燒點紙,你以前最喜歡幫我燒紙。”
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你外婆又懷了身孕,那時你娘才兩歲,沒有人照顧,我就去照顧你娘,把她當(dāng)做自己的女兒,一直到現(xiàn)在,大娘每天念經(jīng),就是希望你們娘倆平平安安,這是大娘這輩子唯一的心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