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個混蛋,是不是和嗣寧王暗中有了交易?”
楊國忠的斥責直白得讓何瓊頭皮發(fā)麻,這哪里是玩弄權(quán)術(shù)的朝廷高官,分明就是一個德才淺薄的無賴,自己好歹是一個從三品大將軍啊!
何瓊也是一肚子火,但他卻惹不起上升勢頭迅猛的楊家。
他只得忍住怒火解釋道:“大公子告訴卑職,飛鯊胳膊折斷了,所以今天的比賽都是針對飛鯊缺席來部署的,沒想到他根本沒事,我們的部署亂成一團,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打球了!”
何瓊直接把責任推給了楊暄,楊國忠也自知理虧,便道:“那下半場怎么打?”
“還能怎么打,用兩個人包夾飛鯊,讓他沒有射球的機會。”
“最好把他的胳膊真的打斷才好!”楊國忠咬牙切齒道。
“請楊使君冷靜,現(xiàn)在我們兩個球落后,若被判犯規(guī),對方直接罰球,我們怎么追得回來?”
何瓊雖然要巴結(jié)楊家,但他同樣也惹不起寧王家族,打狗要看主人啊!
“楊使君,我們會盡全力!”
楊國忠冷冷哼了一聲道:“或許我人微言輕吧!只希望你們下半場能發(fā)揮神勇,把比分追回來,不要讓虢國夫人遷怒于大將軍!”
出線之戰(zhàn)(下)
楊國忠滿腹惱火地回到座位,何瓊明顯不給自己面子,他才意識到,何瓊巴結(jié)的是楊家,而不是自己。
在外人看來,楊國忠這兩年風頭極盛,天子金口替他改名,封官加爵,風光一時無二,隱隱有崛起之勢,甚至還被李林甫這頭笑面虎盯住了。
但楊國忠心里卻有數(shù),自己在楊家的地位并不高。
在他的上面不僅有貴妃和兩位夫人,還有工部尚書楊玄珪,殿中少監(jiān)楊铦、駙馬都尉楊锜。
他們才是貴妃的直系親屬。
自己只是楊家旁系,沾了一點虢國夫人的福氣,才被天子關(guān)注。
他今天看似風光無限,成為百官新貴,但那只是空中樓閣,明天虢國夫人在天子面前說一句話,他就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。
楊國忠長長嘆了口氣,今天左監(jiān)門衛(wèi)隊若是輸了,楊家馬球隊被淘汰,他怎么向虢國夫人交代?
“父親!”
楊暄急急惶惶跑來,還沒有開口,楊國忠頓時怒從心來,揚手便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。
“看你做的好事,他胳膊不是斷了嗎?”楊國忠咬牙切齒道。
楊暄嚇得跪在父親面前,不敢吭聲,楊國忠又恨又氣,又無可奈何,他知道兒子中計了,這必然是李琳謀士冷月安排的瞞天過海之計。
“你想說什么?”
“剛才孩兒接到咸陽縣傳來的消息,李平和王青二人各被斬斷一只手。”
李平和王青就是打飛鯊悶棍的那兩個家丁,被安排躲在咸陽。
楊國忠一下子呆住了,這當然是嗣寧王下的手,只是他們怎么找到這兩人?
楊暄咬牙道:“明天我要把飛鯊的腦袋砍了!”
楊國忠眼睛一瞪,抬手又給兒子一記耳光,“你這個蠢貨,李林甫千方百計要扳倒我,不給我取代他的機會,寧王系代表皇族,你是想讓皇族和李林甫聯(lián)手對付我嗎?”
楊暄捂著臉低下頭,哽咽道:“孩兒是沒有考慮大局,只是被一個平頭小民所辱,孩兒咽不下這口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