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賽花看著樞密院的公文,真的有些茫然,費勁心思才將有一定戰斗了西軍調到了太原,沒想到受到樞密院的斥責。如果此時不放折遵道會吳堡寨只怕就會跟朝廷翻臉,現在只怕還不是時候,為今之計只能是先讓折遵道回去了。
種世義道:“這金人不比遼軍,其兇殘無比,如果大軍南下,這太原城怎么抵擋?”
折賽花嘆了口氣,道:“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,先把這里的消息傳給父親大人再說吧。”
種師道接到了折賽花的傳書,自己也是苦惱起來了。馬上就要和耶律大石一起攻打金國了,但是太原府空虛,如果再調折賽花回來參戰,要是金軍突然南下,怎么得了。雖說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,但是西軍嫁到太原的姑娘太多了,如果太原陷落只怕西軍的軍心也不會穩定。
岳飛是秘密帶兵進入河東,折遵道為了接應種世義可是大張旗鼓的進入了河東。因此有人向朝廷傳書并不奇怪,可是樞密院傳出來的消息在東京的王定六居然一點沒有得到消息,這個讓種師道略感不滿。
錦衣衛在東京扔下了大量的金錢,打探各類信息,沒想到這么重要的消息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。現在太原空虛,讓種師道有些措手不及。
正在種師道郁悶之際,種山走了進來,對他說道:“老爺,門外有錦衣衛求見。”
錦衣衛一般都是把收到各類信息編輯成為條文目錄,每天按時交給他觀看,只有重要的消息才直接求見他。種師道聽到錦衣衛求見,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。
這個錦衣衛果然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,就是西夏丞相咩保吳仁,帶著貢品道東京朝貢。種師道一聽就覺得有問題,這個咩保吳仁是西夏重臣,一般朝貢不會派這么高級官員去。另外,西夏國和西軍控制的秦鳳路接壤,這個人又是怎么秘密到達東京的呢。
王定六在東京現在也是混得順風順水,現在平西侯府、兩國夫人府、宗澤的府邸、張擇端的府邸再加上醉仙樓,都是王定六和錦衣衛經常出沒的地方,在東京的錦衣衛也已經超過了百人,每天接到和發出的消息數以百計!唯一讓王定六遺憾的是李師師不在東京。
王定六剛剛接到延安府用飛鴿給他發來的命令,一個是讓他查查樞密院下文書斥責折遵道的來龍去脈是怎么回事,另外要他查明咩保吳仁的來東京的目的。
前一段王定六的主要工作是想法走朝廷大員的門路,能夠促成讓西軍在宣和四年秋天征伐出戰的事請,這件事畢竟是童貫親口許諾了。但是王定六努力了半天,連童貫的面都沒見到。現在不知為何,自從童貫封王以后,特意遠離西軍。結果現在都是宣和五年了,征討西夏的詔書沒有下發,這西夏國的丞相倒是來了東京了。
王定六面對兩個命令,眉頭緊縮。他覺得還是先完成探究咩保吳仁的來歷的事請吧,畢竟斥責折遵道的文書已經下發了,現在就是探聽出來,也沒有什么大的作用了。
王定六想著想著這個還得去找一趟平西侯種世仁。于是起身向平西侯府走去。平西侯府是他常來之地,到了門口他問門房道:“侯爺在府里嗎?”
門房道:“在,我給你回稟一聲。”
王定六道:“算了,我直接找侯爺吧。”說罷也不用人通報,邁步進府。
種世仁正在書房寫字,他這個侯爺是一個太平侯爺,平時也不用上朝,就是在這里享清福。過年的時候他也沒有機會回到清澗堡去探望父親種師道,不過種師道還是給他寫了密信,告訴他今年有可能進攻金國收復云州。讓他在朝中多交往康王趙構,并且幫助王定六探聽消息。
種世義覺得康王跟自己一樣也是太平王爺,并不受當今道君皇帝喜歡,但是既然父親讓跟這個王爺結交,那就結交吧。康王在道君皇帝的皇子中排行老九,在諸王子中并不顯眼,要是他唯一與諸王子不同的是,他還是懂一些射箭的,喜歡打獵。這點比起其他的那些文弱的王子大有不同。
種世仁雖然是文官,但是在西軍中長大,耳聞目染的射箭的功夫不必一般的禁軍差,因此二人一來二去就成了好友,經常相約去郊外游獵。
種世仁見王定六走進書房,一時也不知道叫什么好,于是道:“你堂堂一個錦衣衛指揮使,連個大名都沒有,還用賤名。”
王定六笑道:“侯爺說笑了,錦衣衛就是您家的家丁,我就是您的奴才,還要什么大名。再則就我這營生,用賤名好,命硬好活著。”
種世仁也沒理王定六的話茬,看著自己剛剛寫完的這幅字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道:“你這俗人看不懂這字,不過你今天沒有白來。我上午剛剛跟康王郊外射獵,本爵爺親自射殺了一直野兔兩只山雞,今日你有口福了。”
王定六道:“多謝侯爺了。我這次來還有事情請侯爺打聽。”
種世仁一聽這話,就把手中的筆放下,道:“說罷,我就知道你來,準得有事。”
王定六道:“西夏丞相咩保吳仁今京了。老侯爺讓我打探他的目的和行蹤,侯爺能否打聽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