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一,種家嫁女,張子凡卻沒有參加,大年初一就匆匆返回了東京。楊家的迎親隊伍一大早就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清澗堡。清澗堡內也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。折賽花由于受封為兩國夫人,比來迎親的楊宗英高了不知多少個級別,所以迎親之禮也是與眾不同。宗英先向種師道行后輩之禮,再向折賽花行行禮,然后折賽花才進行還禮。
在清澗堡是不能拜天地的,宗英甚至不能過夜。拜天地是大婚的禮節,應該回到太原舉辦。初一上午,首先折賽花在種師道的主持下收了楊再興為義子,楊再興從此改名為折再興。折再興不會跟隨折賽花去太原,他將留下種師道的身邊。由種師道親自培養。
中午種師道自然是大擺酒宴,招待賓朋。西軍將士自然高興,紛紛獻上賀禮,有給種師道的也有給折賽花的。清澗堡周圍的百姓也紛紛送上賀禮,當然百姓送的賀禮都是幾斤雞蛋、幾斤大棗之類的東西,對于百姓的送來的禮物種師道要求種山負責一一回禮,回的禮物不得少于百姓送來的禮物。
過了午時,宗英帶著的迎親隊伍帶著折賽花離開了。為了表示對折賽花出嫁的看重,種師道和折可求各自給折賽花準備了一份重重的嫁妝。另外派種世義代表娘家送親,折可求也送了一段路,但是他畢竟是有官位在身,不坑能送的太遠。種世義則是主管商隊的商人,所以他會跟著宗英的送親隊伍一直把折賽花送到太原。跟隨種世義一起的還有一只超過500人的商隊,這只商隊其實都是精挑細選的伙計,他們之中很多都是西軍退役的士兵。這只商隊在到了太原后,也就作為折賽花的陪嫁留在太原。
折賽花早就知道河東軍的戰斗力不怎么樣,而且河東軍調度屬于朝廷樞密院的軍隊。楊家也不能隨意使用這只軍隊。折賽花在清澗堡與軍機處諸最后一次議事的時候,種師道已經表達非常明確的信息了,就是未來肯定要與女真有一場大戰,這大戰的結果可能就是改朝換代。折賽花猜想現在西軍要去不顧一切向西,大概率是可以滅到西夏國的。種師道之所以不這么做就是為了集中力量與女真人一戰。如果戰勝了有可能取得大宋天下,如果戰敗了,退而進行第三次西征,也可以在西夏立國。再者種天英已經在高昌國站穩了腳跟,到時候高昌國、西夏國只怕都會成為西軍放馬的牧場!
這個是折賽花的心思,折賽花把這個想法說給了折可求,折可求已經徹底決定投靠種家了。現在折家前途已經有了保證了,可是她折賽花呢?嫁到楊家,最終能怎樣。雖然號稱是女諸葛,但是很多事情她也不好預測,畢竟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。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宗英,從記事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未來要嫁給這個宗英,如今她已經是位極人臣的兩國夫人了,但是她和宗英見面的次數都沒有超過10次!面對未來的不確定,折賽花有些憂心忡忡。未來種家送給她的這500商隊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。她想用自己擅長的兵法將這只商隊打造成一只自己的私軍,在即將到來的風云際會的時日也為自己掙下一份功勞。
種山正在統計當地百姓給種師道送來的賀禮,這些禮物都是需要他種山安排回禮的,所有這個年種山也是過得非常辛苦的。有的當地年高德劭的老者,種山還要親自代表種家去拜年回禮。
種世信和胡三終于在大年初五回到了清澗堡,沒有趕上折賽花的婚禮讓這兄弟二人略感到遺憾。不過種家的九個兒子,今天湊齊了八個,這還是這一年多征戰以來第一次。種師道非常高興,他和種師中把這八個孩子都叫道了一起,交代了一下明年的打算。
種師道說道:“這一年多征戰,不論是在江南、西夏、還是高昌國,消息的傳遞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,咱們必須仿照西夏國的一品堂,建立自己的一只信鴿部隊,這個事情就由老五負責。”
種世信對此早有準備,起身稱“是。”
種師道接著說:“朝廷封我為平西候,封了侯就是朝廷的勛貴了,朝廷立國近200年了,還沒有勛貴掌兵的先例。出了正月我就要去東京謝恩了,趙官人也賜給了老夫一座侯府。到時候我只怕進東京容易,回清澗堡難了。”
種家幾個孩子都面面相覷,也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種師道說道:“爾等記著,我們種家的造化遠遠超過一個小小的平西候。我也不看重這些虛名。東京謝恩后,我就致休還鄉。《禮記》有云:大夫七十而致仕。我今年正正七十,也該在清澗堡享清福了。至于這個平西候的爵位嗎,我看就讓世仁暫襲吧。”
種世仁急忙起身,道:“父親,我一個文官,只怕不能擔起統領西軍的大任。”
種師道說道:“哪個讓你統領西軍,你就在京城做一個逍遙侯爺就好。時遷在那里,你多結交些權貴,幫助時遷探聽各類的消息。朝廷的消息我們知道的越多,我們西軍在外掣肘就越少。今后西軍就由阿弟(指種師中)執掌,我居于幕后即可。”
眾人一聽這才放心。種世仁道:“父親,孩兒現在還是延安知府,如果襲了這個平西侯延安知府有誰擔當。這個延安知府官職雖小,可是我種家軍隊和產業都匯聚于此地,延安知府是文官,只怕需要朝廷任命。”
種師道說道:“那個張子凡會回來當這個延安知府的。”
眾人一聽,都大驚失色。這延安重鎮,怎能交給那個貪官污吏!
種家幾個兒子不敢發問,種師中卻道:“阿兄,這個恐怕不妥吧。”
種師道嘆了口氣道:“你們可知,讓溪兒(種世仁名種溪)襲侯位,為父退居幕后是誰出的計策。”
種家弟兄驚道:“莫不這個張子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