騷動引來官兵的注意,也引起了李玄堯的注意。
一動不動的他終于有了反應,他轉身抓緊囚車的圍欄,閉著眼,神色緊張地偏頭聽著聲音。
幾名金吾衛提著劍,一邊高聲呵斥,一邊朝江箐珂這邊走來。
明知是死路一條,明知不該感情用事,可江箐珂卻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夜顏被活活燒死。
縱然最初是她堅定地選擇離開,可生離和死別,卻是截然不同的。
收起軟弱,江箐珂面無表情地轉身,準備以死相拼。
可未等她跨出半步,便察覺身后有勁風襲來。
她本能甩鞭子回身防御,誰知此勁風非彼勁風。
一件寬大的衣袍猝不及防地兜風而來,擋住了她那一鞭不說,還蒙住了她的頭,動作熟稔且麻利地將衣袍裹系在脖頸上。
視線被遮擋的同時,另有人用繩子將她捆綁起來。
“抱歉,抱歉。”
“各位真是對不住了。”
熟悉卻又意外的聲音入耳,正是那朝三暮四兩名千戶。
“官爺恕罪。”
“我家小妹得了癔癥,一時發瘋,沒看住,從家里跑了出來,并非有意鬧事。”
“這不小心擾了祭天儀式,還請官爺通融通融,別跟我這瘋妹妹一般見識。”
趙暮四那邊跟金吾衛說情求饒,李朝三這邊則把江箐珂扛上了肩頭。
“快放開我!”
被蒙住頭的江箐珂心急如焚,只能胡亂地蹬腿反抗。
祭天儀式就要開始了,金吾衛也想盡快息事寧人,便揮了揮作罷。
“既有癔癥瘋子,就關好了,快滾!”
“耽誤了皇上祭天,讓你們人頭落地。”
李朝三和趙暮四點頭哈腰地回應了幾句,便扛著江箐珂迅速離開了人群。
待到不遠處的林子里,才把人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