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想流掉孩子,現在便是最好的機會。
可江箐珂摸了摸肚子,突然又有點舍不得。
這種不舍并非因為夜顏。
單純只是她與腹中胎兒之間的某種微妙情感。
說不清,也道不明,還很陌生。
若是母親還活著,定能為她答疑解惑。
留不留呢?
江箐珂暫時下不了決定。
許是夜顏的子子孫孫們跟他一樣,靠著股牛勁兒,硬是住在了她的肚子里,又或者是避子丸被人偷偷做了手腳。
但不管是哪種,江箐珂都覺得這是天意。
莫不如,暫且順應天意?
喜晴看出了江箐珂的猶豫,起身將涼好的安胎藥端了過來。
“要不,太子妃先把這碗安胎藥喝了,再慢慢想?”
“若是不喝,胎保不住,太子妃可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。”
一句話說在了江箐珂的心坎上。
她側眸狠狠白了喜晴一眼。
“在勸我喝藥這方面,你這嘴皮子功夫練得是愈發厲害了。”
接過藥碗,江箐珂捏著鼻子,表情痛苦地將那苦了吧唧的東西一口悶了下去。
不多時,屋內米香撲鼻,喜晴在給江箐珂熬粥。
院子里傳來嘎吱嘎吱的踏雪聲,很快房門被人叩響。
喜晴起身跑去開門,沒想到竟是穆汐帶著名女婢來了。
江箐珂的榻前,穆汐微微欠身,行了一禮,隨后在喜晴搬來的凳子上優雅落座。
“奴婢見過太子妃,太子妃懿安。”
女婢花容隨即替穆汐開口。
“昨日,側妃得知太子妃于山中出事,可是擔心了一整日,直到夜里收到太子妃平安的消息,這才安心睡下。”
聞言,江箐珂掃了一眼穆汐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