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箐珂突然想起唯一一次與李玄堯同床共枕的那晚。
李玄堯當時也是這般緊張來著。
江箐珂心中生疑。
“殿下今日怎么怪怪的?”
李玄堯收斂神色,沉聲坦然:“只是有些緊張。”
“緊張什么?”
“此次雪狩。”
“又不是上戰場殺敵,打幾只兔子、狍子而已。”
李玄堯目光沉斂,若有所思道:“希望只是打幾只兔子、狍子而已。父皇病臥在床,今年的歲末雪狩。。。。。或許不同往年。”
他再次側眸看向江箐珂,柔聲提醒。
“此行,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。”
話落,他倒了杯姜棗茶遞給了江箐珂。
“天氣嚴寒,愛妃。。。。。。先暖暖身子。”
江箐珂下巴差點驚掉。
李玄堯都多長時間不待見她了,上次給她倒茶好像還是求她給西延寫家書的時候吧?
江箐珂伸手接過,皮笑肉不笑。
“殿下緊張時,人還怪好的。”
趕了一整日的路,在太陽落山前,浩浩蕩蕩的隊伍終于到了皇家山林下的行宮。
下了馬車,冷風瑟瑟,凍得人不由將身上的大氅和斗篷裹得再緊一些。
可視野也隨之驟然開闊起來。
群山連綿,林海蒼茫。
覆雪皚皚,綿延千里。
久違的舒暢和自由的氣息,隨著寒風,迎面撲來。
風打在臉上,凍得鼻尖和耳廓都冰冰涼涼。
江箐珂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會吞云吐霧的小獸,成了為群山峻嶺的一部分。
適時,一聲清脆且特別的口哨,引得江箐珂循聲望去。
只見江止騎著那匹烏騅從不遠處而來。
束發的紅綢帶隨風飄飛,宛若兩條赤色的小蛇,在半空中舞動蜿蜒。
多虧那件玄色大氅蓋住了紅色的衣袍,在這積雪鋪就的白色世界里,才讓江止看起來沒那么醒目且張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