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之外,圍觀人群,在聽到擇日問斬四個字后,徹底炸開了鍋。
“竟然是真的謀逆大罪。”
“可惜了,這盧璘能寫出《圣策九字》這等傳世文章,沒想到居然是這等結局。”
一個身著錦緞長衫的學子搖頭嘆息,發出一聲物傷其類的感嘆。
數日前,他和盧璘還曾是同一考場里的同儕。
如今卻馬上要落得身首異處。
旁邊立刻有人發出嗤笑:
“可惜什么?”
“這等狂徒仗著自己有點天賦,公然寫下反詩,簡直是死有余辜。”
“沒錯,視我大夏朝法度如無物,今日不死,他日高居廟堂之上,更加是大禍。”
不遠處,少爺聽到問斬二字,腦袋頓時一片空白。
不是說璘哥兒絕不會有事的嗎!
一旁的盧厚,更是懵了,回過神之后,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盧厚爆出一聲嘶吼,瘋了一般朝著公堂沖去。
“要砍我兒子的頭,先砍了我的頭!”
“你們這群天殺啊!”
兩名衙役立刻上前,手中殺威棒交叉,死死將他攔在堂外。
高堂之上,周硯見盧厚竟敢咆哮公堂,臉色愈發陰沉。
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下令道。
“沖撞公堂,咆哮朝廷命官,給本官亂棍打出!”
“生死不論!”
衙役聞言,眼中兇光一閃,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水火棍,正要朝盧厚身上揮去。
這時,一道聲音陡然響徹公堂。
“住手!”
堂上堂下,瞬間一靜。
所有人的目光,齊刷刷地匯聚到了那個全身披著沉重的鐐銬枷鎖的盧璘身上。
盧璘緩緩抬起頭,身體猛地一抖,咔嚓聲響起,身上一道道枷鎖鐐銬應聲而斷。
高臺上的周硯見狀,一句大膽逆賊還沒從口中說出。
就看到盧璘目光筆直地射向自己,一字一句,聲寒如鐵。
“鞭笞天下以奉一人,堵塞眾口以飾太平。”
“這,便是爾等所謂的昭寧盛世嗎?”
盧璘心中清楚,說出這番話,便再無半點轉圜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