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像鬼動了動。
它聽慣了斯內普的怒罵。
對那句咬牙切齒的“蟑螂堆”報以沉默的移動。
這個黑袍男人每次來,都像剛從戰場爬出來,怒火是盔甲,刻薄是佩劍。
但今天不一樣。
怒火沒噴出來,凝成一塊黑炭,在他胸口燒。
斯內普幾乎是撞開了橡木門。
辦公室里,銀器滴答作響,混著一股甜膩味。
鄧布利多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,半月形鏡片滑到鼻尖,正專注的研究一堆垃圾。五顏六色的糖果紙,封面花哨的麻瓜書。
斯內普掃過書名。
《兒童行為心理學》,《如何與青春期的孩子有效溝通》。鄧布利多眉頭緊鎖,比破解上古魔咒還專注。
“啊,西弗勒斯。”鄧布利多抬頭,愁眉苦臉瞬間切換成愉快笑容,快得像個錯覺。
他捻起一塊粉色糖果,熱情的遞過去。
“要來點比巴卜泡泡糖嗎?麻瓜的東西,很有趣,可以吹出很大的泡泡。”
砰!
斯內普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,震的銀器一片嗡鳴。
糖果從鄧布利多指尖滾落。
“阿不思!!!”
斯內普的聲音嘶啞,字字都從牙縫里擠出來。
“我受夠了你們的啞謎游戲!”
他黑洞洞的眼睛里沒了慣有的刻薄,只剩純粹的,被耍弄到極點的怒火。
“阿拉斯托·穆迪,他到底是什么東西?!”
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沒變,藍眼睛里的光卻暗了下去。
他沒回答,目光轉向角落里的中世紀盔甲。
他對著那片空蕩的陰影說:
“道格拉斯,看來你的學生比你想象的更出色。”
“你的‘盟友’,也比你想象的,更沒有耐心。”
話音落下,盔甲后的陰影蠕動。道格拉斯·福爾摩斯走了出來。
他手里端著熱紅茶,臉上掛著無奈的微笑,好像只是不小心打擾了談話。
“我說了,教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