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場氣氛肅殺,宛若冰窖。
一眾府兵面容剛毅,目光冷冽,悍不畏死的用血肉之軀擋在了凌傲的大批親軍之前。
他們的眼神平靜地迎接著那些致命的箭矢,仿佛那只是些無力的枯枝。
沒有人說話,只有戰(zhàn)馬偶爾不安的響鼻和鎧甲摩擦的輕響,反而更襯出這死寂下的極度緊張。
凌傲端坐于駿馬之上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他不敢真的放箭。
沖擊天策軍軍營?
這罪名太大了。
即便他是皇子,是鎮(zhèn)西軍主帥,一旦動了刀兵,見了血,那就徹底沒了轉(zhuǎn)圜余地。
景帝最忌憚的就是皇子擁兵自重、兄弟鬩墻。
此事若傳到父皇耳中,他這些年辛辛苦苦在軍中立下的威望、攥在手里的兵權(quán),很可能頃刻間化為烏有。
可他不能退。
他麾下最得力的驍騎將軍張嘯,幾天前在淮南王府被凌風(fēng)這個憨子當(dāng)場拿下,如今就鎖在這天策軍大營的深處。
張嘯知道他太多陰私之事,更是他在軍中的重要臂膀,若折在這里,不僅斷他一指,更可能后患無窮。
他必須把人撈出來!
“凌風(fēng)的兵,都他媽是瘋子嗎?”
凌傲心中暗罵。
他已經(jīng)亮出了身份,表明了來意,甚至以軍威相逼,這些府兵卻像腳下生了根,紋絲不動。
若說前幾日的皇家演武場,這些府兵讓凌傲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戰(zhàn)力恐怖,那此刻,凌傲則體會到了這群府兵的悍不畏死。
就在這劍拔弩張、空氣幾乎要凝固炸開的時刻,一陣懶洋洋卻又清晰無比的聲音從營門內(nèi)傳來:
“哎喲喂,這誰啊?擺這么大陣仗,跑我這天策軍門口耍威風(fēng)來了?不知道的還以為蠻族打過來了呢!”
話音未落,只見凌風(fēng)騎著一匹戰(zhàn)馬慢悠悠地踱了出來。
一看到正主出現(xiàn),凌傲憋了半天的怒火終于找到了宣泄口。
他強(qiáng)壓下立刻動手搶人的沖動,決定先以勢壓人,以兄長的身份訓(xùn)斥,最好能讓這憨子知難而退。
“老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