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大人剛站定在了院子里,便聽得暖閣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。
那聲音聽的人難受的很,感覺整個人像是窒息了一樣,喘不過氣來。
傅大人頓時手足無措,看向了后面跟進來的沈大柱:“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
沈大柱嘆了口氣道:“這孩子在邊地一直打仗,許是累著了。”
“也不知為何是不是和這場大雪有關(guān),陡然發(fā)了急癥,一直咳到了現(xiàn)在都沒見好轉(zhuǎn)。”
傅大人腳下的步子頓了頓,忙提起袍角,朝著沈凌風(fēng)住著的暖閣走了進去。
這事兒可是麻煩了,他得查看清楚。
剛走進屋子,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,嗆得他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,還是硬著頭皮揉了揉鼻子,沖進了內(nèi)堂。
卻差點兒與端著水盆的小廝撞個滿懷。
那小廝看是傅大人來了,愣了一下,忙低頭躬身行禮,端著水盆擦著傅大人而過。
那水盆傅大人瞧得真真切切,里面泡著的白色帕子都染了鮮紅的血,怕不是得了癆病吧?
想到這里傅大人有些心慌想要離開,可皇命難違。
他若是今日不把事情搞清楚,那自己的腦袋也得搬家。
他忙下意識用袖子捂住口鼻走進了內(nèi)堂,再看向榻上躺著的沈凌風(fēng),都嚇了一跳。
這沈凌風(fēng)雖然身形沒怎么瘦,可是憔悴到了極點。
一向玉樹臨風(fēng),貌似潘安的沈凌風(fēng)此番臉色蠟黃,頭發(fā)都散了下來,仰躺在榻上有出的氣,沒有進的氣。
他緩緩轉(zhuǎn)過頭,看向了走進來的傅大人。
表情憔悴的沖傅大人笑了笑,那笑容也是蒼白無力。
沈凌風(fēng)同傅大人招了招手,聲音沙啞道:“傅大人,你怎么來了?”
沈凌風(fēng)隨即掙扎著起身,卻是一個踉蹌,整個人咚的一聲滾到了地上。
沈大柱忙上前將兒子扶住,登時老淚縱橫:“阿福啊,你這是何苦,讓傅大人看笑話了,快快起來,我的兒呀,你這是要折殺你爹嗎?”
傅大人一下子手足無措,那邊的沈凌風(fēng)又朝著傅大人伸出了手,那手上竟然還沾著血跡,傅大人忙下意識退后一步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這……看了大夫沒有?怎么說的?這可怎么好?”
沈大柱抹了一把眼淚,好容易將兒子又?jǐn)v回到了軟榻上。
他上前同傅大人抱拳行禮道:“回大人的話,也是讓大人見笑了,這山里的大夫都是醫(yī)馬醫(yī)騾子的高手,哪里能給人看得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