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云諫看了眼外面把守的侍衛,此處他不能停留,可是,今日在客棧出什么事了嗎?
禰玉珩覺得地板跪著的生硬刺痛,都不及現在的汗流浹背,他不敢抬頭直視龍顏,可是這會卻拿不定主意了。
皇上根本沒透露出來半句他是否知曉真相的意思。
果然是深不可測的帝王。
禰玉珩咽了下口水,“回皇上,夫人她身子弱,除了需要調養以外,就別無其他了。”
“是嗎?”君沉御勻稱好看的手指拿著茶盞,淡淡的倒了杯茶水。
“禰玉珩,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?”
禰玉珩如今一身緋色官袍,已經是太醫院里舉足輕重的存在了,人人敬畏,不敢冒犯,和初入宮中受人打壓已經全然不同了。
但是這一刻,生死榮辱只在一瞬間。
“微臣伺候皇上已經將近五年了。”
君沉御彎唇,“五年之久,摸不清朕的脾性嗎?”
禰玉珩手上力道收緊,“微臣不敢揣摩圣意。”
“朕若高興,你加官進爵,朕若不高興,你人頭落地。”君沉御抬眼,威嚴彌漫,“這么久,還認不清主子的話,這顆腦袋也就別要了。”
禰玉珩喉嚨發緊。
“說,朕要聽實話。”
茶盞自他手中落下,磕碰在桌子上,發出輕微的聲響,卻是震人心弦的。
禰玉珩硬著頭皮說,“夫人的脈象……”
話還未落,君沉御冰冷的聲線就打斷了他,“是喜脈,對嗎。”
禰玉珩瞳孔幾乎豎成一道線,皇上猜到了?還是說,他早就知道了?
“就算你不說,朕也能讓其他人為她診脈。”
禰玉珩一驚,呼吸有些亂。
皇上和娘娘也就在山谷見過一面,而且那夜的房間里有迷香,皇上產生錯亂的想法也是可能的。
但是娘娘早就懷孕了,所以壓根不會和皇上發生關系。
這要是讓別的太醫把脈,月份不對可就泄露了。
“微臣今日確實有所疑惑,不過那位夫人因為身姿纖瘦的緣故,所以癸水不準也是正常的,就連脈象也有些混亂,所以微臣不敢口出狂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