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下榻,同時搖響床榻邊的鈴鐺。
拒絕的意思再清楚不過。
殿門應聲而開,幾名太監腳步窸窣地走了進來,把江箐珂又抬回了鳳鸞軒。
除了甚感古怪外,這種睡完就打發人走的感覺,著實不好。
而嫁入東宮的第四晚,亦是如此。
沐浴更衣,蒙上眼罩,江箐珂再次像個物件一樣,被太監們抬送到李玄堯的床上。
明明她有腿可以自己走。
不對勁。
太不對勁了。
可江箐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。
隱隱的藥香氣和龍涎香在鼻尖下縈繞,李玄堯就在身旁。
只是江箐珂看不到他是躺著,還是坐著。
“殿下。”
一聲輕喚,她伸手盲摸,想要確定李玄堯的位置。
而手卻在半空觸碰到他的指尖。
大手穿過指縫,帶著薄繭的粗糙感,與她十指相扣。
心頭浮起一絲絲甜意。
江箐珂本是個直愣性子,心里若有事,便總想問個清楚,弄個明白。
是以,她開口道:“為何侍寢時,妾身一定要蒙上眼睛?”
及腰的長發被勾起一縷,在李玄堯的指間繞來纏去,反復多次。
而他卻一個字也沒回她。
夜里的李玄堯總是一言不發,安靜如斯。
大婚之前,雖有教習嬤嬤教過她,要食不言寢不語,可江箐珂總覺得不至于此。
于是,江箐珂又耐著性子問:“夫妻同床共枕,本是天經地義之事。可每次行事之后,殿下為何要命人將妾身送走?”
江箐珂本也不是左一句妾身,右一句妾身的軟糯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