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種,只要你路過,無數密密麻麻的螞蟥會從植被上,樹梢上齊齊的豎立起來,往你身上叮。
而這兩種生物。
周壽山都有戰友因此犧牲過。
前者是瘧疾,高燒不退,加上醫療條件差,最終不幸犧牲了。
后者是一次執行任務,途經墨脫,哪怕周壽山等人穿了防螞蟥裝備,依舊有一個戰友突然身體不適倒地不起,當周壽山等人把他轉移到休息地方檢查了下,這才發現至少有六七十只螞蟥在他身上吸血,最終失血過多導致犧牲。
而螞蟥在吸血的時候,是會分泌麻醉物質的。
不注意的話,根本察覺不到疼痛。
我也是在周壽山說了之后,才對這種生活多多少少有了點畫面,尤其是當周壽山描述說漫山遍野,密密麻麻一根根螞蟥在樹上倒立起來想要在你身上吸血的畫面,我更是覺得驚悚。
一路上,我和周壽山聊了很多。
也是跟他聊了之后,我才知道原來當兵并不是只有做操,訓練這些事情,有些地方,尤其是邊境地區也是很危險的。
不過周壽山卻很平靜。
因為對他來說,邊境危險的永遠不是這些危險物種,而是人,有想要跨越邊境的亡命之徒,也有對面躍躍欲試,無時無刻不想搞事情,侵占土地的敵人。
在想到這里。
周壽山里眼神有冷意,有仇恨,但最終變成遺憾的釋懷,因為這些事情當他決定退伍的那一刻,便和他周壽山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“你的經歷真的豐富。”
在聽完周壽山說的,我也是一邊看著窗外,一邊說道:“跟你比起來,我的經歷就普通很多了,跟這里的同齡人比起來,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,但我不想一直這樣普通下去,最起碼,我不想在我家人看病需要錢的時候,再去看別人臉色,去跟別人借,然后別人臉色也看了,卻借不到錢。”
周壽山側頭看著我,看著我不符合年輕面孔的堅毅眼神,說道:“你會不普通的。”
“這么看好我?”
我聞言,不由得也側過頭來看向周壽山,笑了笑問道。
“是的。”
周壽山點了點頭,重新看向前面開車,心里卻浮現出一幕幕跟我相處時候發生的畫面,一個有膽魄,有腦子,肯抓機會,能隨時跟人翻臉,只有19歲的人,以后怎么可能會普通呢?
而昨天唐亮那三個人。
目前都還只知道在網吧打游戲。
只能說,有些人他注定不普通,很多不普通的人也是由一件件普通的小事最終匯聚成汪洋大海,量變轉質變,導致他不普通了。
我并不知道周壽山對我的評價這么高,其實我對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,很多事情都是摸著石頭過河,能走多遠,站多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