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看鄧布利多,老狐貍臉上,是洞悉一切的微笑。
原來如此。他們早就知道。演戲不是給學生看,是給那個幽靈看。而自己,是被推上臺的演員。
憤怒。屈辱。被騙了。情緒翻上來。
但底下……還有別的。
一種沉重的,被拉進核心的……使命感。
他沉默著,從袍內掏出那個黑曜石盒子。
當著他們的面,打開。
銜尾蛇戒指躺在天鵝絨上,像一個深淵。
他拿出戒指,然后,鄭重的,戴上左手食指。
戒指碰到皮膚,涼意從指尖蔓延,覆蓋了整條左臂。
灼燒了近二十年的刺痛,第一次,被徹底隔絕。
他抬頭,黑眼睛里情緒褪盡,只剩冰冷的決絕。
“福爾摩斯。”
他死死盯著道格拉斯。
“我加入你們這個該死的計劃。”
“但我的要求只有一個——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像冰錐,釘進空氣里。
“保護莉莉的兒子。”
“如果他出了任何差錯,我保證,”他每個字都淬著毒,“你會后悔送給我任何禮物。”
道格拉斯臉上,是如釋重負的真誠微笑。
“成交,教授。”
他伸出手。斯內普沒握。
他冷哼一聲,轉身,黑袍一甩,決絕的走出辦公室。
門在身后關上。
辦公室恢復安靜。
鄧布利多看著緊閉的門,笑容欣慰又復雜。
“你看,道格拉斯。”
他撿起那塊泡泡糖,剝開糖紙,塞進嘴里。
“有時候,最堅固的盟約,并不需要握手。”
道格拉斯微笑著,看著斯內普指間的那枚戒指。完美的藝術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