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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議會的結束,血族成員們陸續離開議室,只剩下卡爾文和老約翰兩人。
卡爾文走到血色石碑前,凝視著上面的血皇遺影,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——有尊敬,有渴望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野心。
“父皇,”卡爾文低聲呢喃,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,“您看到了嗎?您的子民們,已經做好了復興血族的準備。用不了多久,我就會殺死李辰安,啟動龍脈困鎖陣,讓您的意志,重新降臨在這片土地上。”
血皇遺影似乎感應到了卡爾文的呼喚,石碑表面的血光突然變得強烈起來,王座輪廓中的人影也變得清晰了幾分。一道微弱的血色氣流從石碑中溢出,緩緩飄到卡爾文的面前,像是在回應他的誓言。
卡爾文伸出手,想要觸碰那道血色氣流,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。然而,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氣流的瞬間,血色氣流突然變得狂暴起來,朝著他的面門襲來。
卡爾文臉色驟變,急忙后退,同時抬手打出一道血色屏障,擋住了氣流的攻擊。氣流撞擊在屏障上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然后漸漸消散。
“怎么回事?”卡爾文皺著眉頭,心中充滿了疑惑。血皇遺影一直是血族的精神支柱,從未出現過這種異常情況。
老約翰也察覺到了不對勁,他走到石碑前,仔細觀察著上面的血皇遺影,突然臉色一變:“卡爾文大人,您看!血皇遺影的胸口位置,有一道細微的裂痕!”
卡爾文順著老約翰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發現血皇遺影的胸口處,有一道幾乎難以察覺的裂痕。裂痕中,似乎有一絲黑色的氣息在流動,與血皇遺影的血色光芒格格不入。
“這是……什么?”卡爾文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。他能感覺到,那道黑色氣息中,蘊含著一股邪惡而強大的力量,與之前他感應到的妖皇氣息,有著幾分相似。
“難道……血皇遺影被妖皇的力量污染了?”老約翰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,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我們啟動龍脈困鎖陣,會不會……”
卡爾文打斷了老約翰的話,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:“不管是什么力量,都無法阻止我們血族的復興。就算血皇遺影真的被污染了,我們也要按照計劃行事。李辰安必須死,大夏的龍脈必須被鎖!”
他轉身走出議室,留下老約翰一個人站在石碑前,望著那道細微的裂痕,臉色蒼白,心中有著擔憂。
……
離開暗夜議室后,卡爾文沒有返回自己的住所,而是來到了深淵底部的一處秘密通道。
通道的盡頭,是一間小小的密室,密室里,擺放著一面黑色的鏡子——這是血族特有的“血鏡”,可以通過血液的連接,與遠方的盟友進行溝通。
卡爾文割破自己的手腕,將鮮血滴在血鏡上。鮮血融入鏡中,鏡面上泛起一層血色波紋,很快,三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鏡中——分別是新羅馬的執政官奧雷利安、婆羅門的那伽婆長老,以及東瀛神社的白羽織老巫女。
“卡爾文大人,議會結束了?”奧雷利安的聲音從鏡中傳來,帶著一絲傲慢,“你們血族的決定,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吧?”
卡爾文冷笑一聲,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:“奧雷利安執政官,我們血族的決定,還輪不到你來質疑。倒是你們新羅馬,神圣矩陣的準備工作,進展如何了?可別到了關鍵時刻,掉鏈子。”
奧雷利安的臉色微微一變,卻沒有發作:“神圣矩陣早已準備就緒,只要你們血族能牽制住李辰安,我們就能在三天內,逆轉大夏的龍脈靈流。”
“婆羅門的因果法相,也已基本完善,只差九龍神君的龍血作為引子。”那伽婆長老的聲音響起,帶著一絲狂熱,“只要李辰安敢踏入我們的因果之網,必能將他困住。”
白羽織老巫女也開口說道:“東瀛的陰陽封陣已經啟動,東海的靈脈連接已被切斷。三日后,我們會如期發動進攻,從東海方向牽制鎮妖盟的力量。”
卡爾文點了點頭,眼神中閃爍著陰謀的光芒:“很好。三天后,我們四方同時行動,給大夏,給李辰安,一個措手不及。記住,我們的目標是大夏的龍脈和李辰安,在達成目標之前,誰都不能擅自行動,破壞聯盟的計劃。”
“放心,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奧雷利安說完,鏡面上的人影便消失了。
卡爾文收起血鏡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。
他知道,這場四方聯盟,不過是一場互相利用的陰謀。
新羅馬想要借助其他三方的力量,削弱大夏,然后獨占龍脈;婆羅門想要奪取李辰安的龍血,完善因果法相;東瀛神社想要借助御神的力量,建立神國;而他,想要的是復興血族,為血皇報仇。
“等到戰爭爆發,就是我們各自為戰的時候。”卡爾文低聲呢喃,“李辰安,新羅馬,婆羅門,東瀛……你們都將成為我血族復興的墊腳石!”
他轉身離開密室,返回自己的住所。深淵底部的黑暗中,只有血色符痕的光芒,映照著他孤傲而野心勃勃的身影。